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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試一試自由的額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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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從韶華山回來之後,李自然便獲得了自由。她可以自由的地進出侯府的大門了,只不過她要是出門身邊必須帶著下人。

北冥闕那廝看上了仲孫敬,於是仲孫敬就被派到了李自然的小院子裏當差了。

李自然的這一條特權在侯府裏引起了不小的反應,君夫人和少君夫人都很不滿,她們認為女人拋頭露面,不成體統。

但是,她們又說服不了北冥闕。就她們自身而言,她們的骨子裏還是願意維護世子的權威的。結果,兩位老少女主人懷著對李自然的無限厭惡,對這件事情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。

至於其他的女人,她們大概都知道北冥闕是一個反覆又無情的人。所以,她們也只敢背地裏咬牙切齒。

所有人都把怨言都藏到心底去了,但是,總一天會爆發。李自然如此猜想。這會兒,她正在學習騎馬。

反正閑著也是閑著,學習一項技能並不是什麽壞事。

“哎哎哎,夫人您小心著點,這騎馬不能緊張,得放松心情。”

仲孫敬牽著馬韁繩,不敢有絲毫怠慢。

這要是把馬背上的人給摔了,他可擔待不起。他已經識破了李自然那日的謊言,不覺得生氣,倒覺得挺有趣。

李自然天生膽小,這會兒一個人獨自騎在馬背上,有點發怵,後背冒冷汗。雖說就是從馬背上摔下來不至於摔壞了,但是,她就是緊張。

為了不在下人們面前出醜,她一只手把馬鬃毛當作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在手裏。

好在動物總歸還是動物,掌握了駕馭它的要領之後。只用了半天時間,李自然就差不多學會了騎馬。

心裏也不怎麽緊張了,她騎著馬在院子裏噠噠滴溜達,心裏頭開始得意了起來。有自由,當然得試一試自由的額度。

“嗯哼,仲孫敬,下午本夫人想出去轉轉。”

“好,小人護送著您。”

邊上的碧玉有些失落了,她這半天都沒有跟主子說上一句話,她不甘心道:“夫人,我也要去。”

“不行,你在家給我煎藥。”

“夫人,您不是說您胃疼好了嗎?怎麽還要喝藥啊?”

“啊,這個病是個老毛病。它得經常喝藥,才能治好。”

李自然想了一想,問道:“碧玉,你煎藥沒有放其他東西吧?我怎麽覺得味道和第一次喝的時候不一樣了?”

“嗨,我哪敢吶?這藥可不是一般的東西,怎麽能隨便添加東西呢?可能啊,您那會兒在娘家,心情高興,明明藥汁是苦的,您也覺得甜。”

“嗯,說的有道理。今天下午帶你出去見見世面。”

“哈哈,好啊,要不讓西婆給您煎藥?”

李自然連忙攔住了碧玉:“不用不用,晚一點再喝也沒事。”

她又想了想道:“擇時不如撞時,現在就走吧。”

這會兒,仲孫敬開始猶豫了起來:“夫人,您就這麽出門啊?”

“啊,有何不妥?”

“小人想說,這街上多是男人騎馬,女子一人騎馬的十分少見。”

“哦,你是想說不能太引人註目?那好辦!碧玉,過來,過來扶我下馬。”

李自然來了興致,下馬回房,重新梳妝了一番,一臉嫌棄地挑了一身北冥闕的衣衫。雖然不合身,但那也是男人的衣裳。穿上了,乍一看,一個年輕的粉面小生,新鮮出爐了。

碧玉覺得有趣,捂嘴偷笑。仲孫敬也覺得挺有意思,也沒有再發表異議。於是,主仆三人大搖大擺地出了府門。

看門的人只是稍微怔了一下,待看清楚了,果然沒有攔住盤問。

外面已經有下人備了一匹馬,李自然滿意地看著仲孫敬一眼,這小夥辦事挺有譜。不過,待她準備上馬,又皺了皺眉頭。因為這匹馬並不是她上午騎的那一匹。

“唉,怎麽回事?快點回去換一匹,換我們夫人上午用的那一匹。”

仲孫敬招呼下人道。

“算了,白馬紅馬都是馬。”

——

大街上人來人往,此刻的李自然心情十分不錯。看著那些面如死灰的人們,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冷清。

第一次自己自主地出門,看什麽都新奇。她琢磨著等以後時機成熟了,找準時機,帶著孩子離家出走,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。

馬背上的李自然正美著呢,沒想到碧玉和仲孫敬沒有踩著狗屎,卻遇上了兩只野狗。

街對面跑過來兩只野狗,行人紛紛躲閃。這兩只狗一前一後,渾身臟兮兮、濕噠噠的,看不出本來的毛色,口涎亂飛,眼睛血紅,一路猛咬過來——

碧玉嚇的花容失色,大叫一聲:“呀——”

仲孫敬大概是嫌棄野狗太埋汰,他也懶得出手打死野狗。他拉著碧玉躲到了一邊,任由著野狗狂吠著擦身而過——

嗨,這丫頭的膽子也有小的時候,李自然輕笑。她剛想取笑碧玉兩句,座下的馬突然不安分。

嘶嘶——

馬兒不知道是被被野狗嚇著了,還是被狗牙獠到了,後蹄彈起來老高。李自然差一點就一頭栽倒在地上。

仲孫敬一看情況不對,跳過去拉馬韁繩,似乎晚了一步——

馬兒驚了,一路狂奔。街上的行人剛剛經歷了野狗亂竄,這會兒又有一匹馬驚了,除了叫娘,也只能臉色驚慌,四處躲閃了。

李自然緊緊抓住馬鞍,這一回輪到她花容失色。倒黴倒黴真倒黴,這不是要斷了她打算以後經常騎馬出來走走的念頭了嗎?

“快躲開,都讓開——”

為了不傷及無辜,李自然在馬背上大喊。

也有那反應遲鈍的行人,跑出去沒多遠,馬臉就貼上了一個歪瓜小子。眼見著他倒在馬蹄下,李自然嚇的魂飛魄散,完了,完了,這回要出人命——

這時候,像是命中註定一般,路旁房頂上飛下一人,他一腳把馬蹄下的歪瓜小子踢飛了出去,又伸手抓住了馬的韁繩。速度之快,足以閃瞎旁觀者的眼睛。

嘶嘶馬鳴,馬兒一陣彈跳過後,靜了下來。李自然嚇的直哆嗦,她都沒想到自己還能在馬背上。

見救人又治住馬的好漢有些眼熟,她一時間心慌意亂,竟然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了——

“夫人,您沒事吧?”

馬後炮仲孫敬冒著汗,主動跪倒在地上請罪。剛才他也被嚇壞了,一時的麻痹大意,差一點釀造了一場血案。

這時候,碧玉也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:“夫——夫人,您沒事吧?那個二公子,您真是神武!”

二公子?李自然方才想起,眼前這個帥氣的好漢的確是北冥狂人。原諒她剛剛一度被嚇傻了。

她渾身發軟,馬背上也坐不住了。

“哎哎,夫人——”

碧玉和仲孫敬上前接住自家主人。

“謝謝二公子搭救。”

“不用客氣,你的馬怎麽會驚了呢?”

“哦,我也不知。哦,不是,它大概是被狗咬了一口——”

“嗯,的確是被咬了。”

北冥狂人打量了一下馬,發現馬的一條後腿彎處往外冒著血珠了。傷口不是很大,這是一片紅棕馬,不註意的話,還真看不出來它受傷了。。

聞著北冥狂人的身上有酒的味道,李自然四下望了一望,觀附近也沒有酒館,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兒來。她搓著手道:“怎麽會這麽巧?”

“嗯,是挺巧的。你以後出門還是步行,或者乘坐轎子為好。對於女人來說,騎馬實在是危險。”

“哎呀,原來是個雌的,怪不得看著這麽別扭。”

歪瓜小子罵罵咧咧,在兩個下人的攙扶下,湊了上來。

北冥狂人皺皺眉頭:“哪來的野小子?怎麽不說人話,本公子剛剛救了你,你知不知道?”

“哎呀,你救了我是不假。可是本公子剛剛明明在悠閑地走路的,她的馬就沖了過來,把本公子撞翻了,還差點死在馬蹄下,這個帳該怎麽算?”

歪瓜小子在氣勢上一點都不輸人。

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,李自然站穩了腳跟,上前賠禮道:“這位公子您別生氣,既然自稱是公子,想必您也不是一般人家的人,您就大人有大量,原諒我的冒犯。”

“呵呵,原諒可以。”

歪瓜小子來了精神,瞇上綠豆眼,小短腿頂著五短的身材,掙脫了下人的扶持,繞著李自然轉了一圈。

“這位婦人是哪戶人家的女子啊?”

“啊,尋常人家的妾室而已。”

“哦,原來還是做小的啊,這樣吧,知道本公子是誰不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好吧,小四,你告訴她。”

歪瓜小子把他的一個下人拉過來,眼睛裏冒出綠豆蠅一樣的光芒。

這個下人也會裝腔作勢:“嗯哼嗯哼,我們公子乃當朝嫻太師的五公子,家勢品貌俱佳——”

咳咳,李自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。

北冥狂人輕笑,往前走了兩步:“哦,幸會幸會,原來是嫻五公子嫻得。”

嫻得歪著頭問:“哦,這位公子認識本公子?你是何人?”

“尋常人家的尋常人,嫻太師聲名在外,嫻五公子也是花名在外,在下早有耳聞。”

嫻得身邊的下人不樂意了:“嘟,大膽,你縱然救了我們公子也不得出言不遜。”

“在下早就想替嫻太師教訓教訓他的五公子,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碰著——。”

“你想幹什麽?”

北冥狂人靠近了嫻得,嫻得有些發毛。

“本公子瞅你這雙狗眼比較討厭。”

北冥狂人一拳砸在了嫻得的臉上,嫻得的臉瞬間開了花。

“你敢打人?”

下人們的話剛說完,他們還沒來得及擼袖子,他們的身體就飛了出去。

啊啊啊——

連帶著嫻得,都被北冥狂人扔到遠處去了。

李自然犯起了花癡,這男人身手利落,舉手擡足都是十分幹凈、帥氣,實在是讓人難以不欣賞他。

遠處,嫻得好不容易爬起來,帶著哭腔道:“你們給我等著。”

“早知道爾等是這等貨色,就讓爾等死在馬蹄下了。休要多言,還不快滾?”

“是是是。”

從邊上看熱鬧的人嘴中聽到了“西冷侯府”四個字,嫻得頓時覺得不好,趕緊帶著下人,灰溜溜、連滾帶爬地跑了。

……

“你打算去哪兒?”

李自然臉紅了:“啊,隨便走走。”

“正好,我也閑著沒事,我們一起走走吧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北冥狂人看了看仲孫敬和碧玉,覺得這兩個人有些礙眼:“你們兩個回去吧,夫人這有我呢,”

“是。”

碧玉和仲孫敬不敢反駁,兩人低著頭走了。

這個男人帥氣中還有著些許霸道,不過,李自然一點也不生氣,她嗔怪道:“你幹嘛把他們都打發走了?不怕別人誤會?”

“光天化日,在大街上,有誰會誤會呢?”

“好吧。”

李自然微笑。她根本不願意去想北冥闕那廝會不會誤會。

“闕兒能同意讓你隨便進出府門,的確是很難得。”

“呵呵,我們不提他。公子喝酒了?”

“嗯,適才在酒館裏喝了一點?”

“哦?什麽地方有酒館?”

“怎麽?你也想喝嗎?”

“稍微喝一點點,我想看看外面的酒和家裏的酒是不是一個味道?”

李自然輕快地走在前頭。

“好吧,隨我來。”

北冥狂人也不忍心拒絕。

……

晚上,李自然吐著酒氣,躺在床回想著白天的情形。想著想著,她笑了——

其實,她根本就沒有品出酒館裏的酒怎麽樣,本想喝兩口的,誰知道喝著喝著就喝多了。還是北冥狂人勸她少喝一點,否則,她現在一定是已經不省人事了。

“和小叔叔出去喝酒,就這麽有意思嗎?”

北冥闕的聲音響起。

見這廝皺著眉頭,更覺得他一點也不大方,李自然朝他吐了一口酒氣,故意問道:“怎麽?夫君生氣了?作為一個男人何須那麽小氣?只是出門喝了點酒而已。”

北冥闕陰著臉道:“看來我要收回你的自由了。”

嗚嗚嗚——

渣男本性又顯露出來了,每次被他親吻到窒息的感覺真的一點也不好。

李自然掙脫開,試圖推了推他,沒推動。她大口喘著粗氣,借著酒勁罵道:“人渣!你不是說給我自由的嗎?”

“我是說過給你自由,但是我也說過,你不能去勾搭別的男人。特別是小叔叔。”

“朋友,世子知道什麽是朋友嗎?我們是朋友,心靈上的朋友,懂嗎?”

“閉嘴,你是我的女人。除非我休掉你,否則——”

北冥闕的腦子裏現在已經全亂了。剛才掙紮間,身下的女人衣衫半露,他已經挪不開眼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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